本地飲食文化研究計劃 奶茶通俗學 MILKTEALOG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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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品茶至研究學問

「如果那朝一覺醒來頭昏腦脹,好像染上傷風感冒,而且無法專心工作,正是還未喝奶茶的症狀。」自小受到媽媽薰陶,長大後成為奶茶迷的崔氏兄弟HAZE和LONG,喜愛奶茶的程度不只於每天至少一杯,而且驅使他們在2014年展開名為「奶茶通俗學」的文化研究項目,以既認真亦幽默的插圖漫畫吸引大眾目光,從而探討奶茶的通俗文化和與茶餐廳的軼事趣聞,甚至為小店形式經營的茶記爭取更多話語權。「本地的文化缺失正是過度商業化,坊間由大財團或主流聲音傳播的奶茶資訊未必完全正確,相反宣傳成份愈高愈需要FACT CHECK。研究開始後,漸漸發現奶茶無論在技術含量或地理環境等知識水平,絕不下於紅酒咖啡。」

比關注組更早關注

當其他關注組尚未在FACEBOOK出現前,崔氏兄弟已對奶茶及茶餐廳文化展開深入調查,但由於相關的書籍文獻及資料不多,於是接受建議採用田野考察的方法,遊走多區品嚐不同奶茶之餘,亦以個人方法記錄一個關於茶記文化的故事。「經常強調『每趟美味的旅程都是用腳開始』,即是要親眼觀察、用鼻去嗅、用口品嚐,甚至感受當下的溫度。」倆人還給自己一個標準,就是先在社區附近走一轉,了解當地街坊後才行入餐廳。「因為他們才是主要客群,口味還會影響那間餐廳本身的特色,或是只有熟客才知道的HIDDEN MENU。若然老人家茶客較多,水吧師傅通常把茶沖淡一點;多男士白領或工人的話,茶則再濃一點,飯的份量也變大,幫助他們提神補充體力,這都突顯了社區茶記的人情味。」相比集團式經營,或是純粹堆砌懷舊元素的新式食店,崔氏兄弟更喜歡到訪傳統家庭式營運的茶餐廳、茶檔或冰室,與負責人交談他們的歴史及家事。「曾到訪的食店當中,若是店主因有更好發展或光榮退休,我們是感到開心的,畢竟飲食業實在辛苦,也樂見願意接手家業的下一代。可是,亦有不少因為租金高昂而被迫搬遷,最傷感是因老人家離世而無奈結業,這些故事都值得我們多些了解和分享。」

崔氏兄弟 HAZE & LONG

《奶茶通俗學漫畫集VOL.1》

2018年推出首本短篇漫畫集,封面採用傳統文學的設計,概念源自倆人讀中學時喜歡在課本上畫畫。故事圍繞「外賣仔」、「M小姐」、「BENNY」等一眾原創角色,並將遇見/聽聞的茶餐廳眾生相及都市傳說,創作出風趣生鬼或令人會心微笑的橋段,VOL.2預計明年出版。

《香港茶餐廳美食圖艦》

漫畫以外還創作了《香港茶餐廳美食圖鑑》小冊子,透過精美插圖及翻譯成英/日文,向海外的「香港迷」解釋更多本地茶餐廳文化和細節事項,日後來港旅行能夠順利用餐。

沒有「最好喝」的奶茶

崔氏兄弟兄弟最喜歡第二輪的下午茶時段,一來相對便宜,而且人潮已過可以靜心觀察。喝過不同地方的奶茶,很自然被身邊人詢問哪家的出品最好,但他們卻認為世上並沒有「最好喝」這回事。「即使是同一間茶記的出品,但轉了師傅又會變成另一回事。喝奶茶很視乎個人狀況,如果那天無精神,自然想喝濃一點來提神,夜晚奶茶癮發作便需要喝淡一點;有時候好喝與否並非重點,反而能否令自己回魂才最重要。」不過為了更客觀紀錄及評論各地奶茶的質素,他們也特意報班上堂學沖茶,還參考不同奶茶師傅的理論標準與心得,「重點之一是茶要夠熱,而且不落糖,才能試出真正味道,以及茶與奶之間的比例。」

能夠「帶走」的香港味道

經過接近十年的發展,《奶茶通俗學》不再只限於實體漫畫或網絡平台,而且衍生出更多可能性,當中包括推出貼紙、明信片、膠帶、環保袋,以至DIY沖奶茶套裝;這些周邊產品不但為《奶茶通俗學》提供持續發展的資金,由文化研究項目演變成更完整的文創品牌,更意外成為別人的心靈慰藉。「近年多了一批數量古怪的外賣杯貼紙訂單,最初誤會是轉售目的,一問之下原來是準備移民的本地客人,希望離開前帶走香港具代表性,同時勾起對這片地方回憶的東西。移民潮讓我們明白到,過往所做的事情原來包含另一重意義,本土味道可以『帶走』之餘,茶餐廳文化也並非只困於某個地域,甚至有能力向外輸出,將老土情懷變成一種充滿國際視野的文化潮流。未來其中一個目標,便是將作品翻譯成不同語言和舉行全球巡迴展覽,透過食物不但讓更多外國人認識香港,也順道探訪移居當地的香港人。」

回歸動畫夢

本身從事動畫創作的崔氏兄弟,最初曾考慮效法日本為《奶茶通俗學》推出飲食題材的動畫,但有感需要極多製作時間,而且未必受歡迎或吸引觀眾一直看下去,因此一度擱置想法;直到近年在足夠故事及支持者的基礎下,《下午茶之狂想曲》系列以不定期的形式發展中。「動畫中的背景是結合三間茶餐廳的外貌而成,讓外國人對本地的茶餐廳有基礎概念。插畫固然可以模擬食物的色、香、味,但動畫還可借助背景音樂,營造一種悠閒的氣氛,帶出茶餐廳並非只得匆匆忙忙,下午茶是可以嘆的感覺。我們已有一季的故事大綱,但在香港尋求投資者確實很難,但一個文化作品不只限於生意,背後仍有很多具價值的東西可以進行;去年成功入選『金馬創投』,能以動畫劇集的身份與其他投資方商談,至少有曝光的機會。」有關未來發展,他們還想推出真人及動畫劇集,亦著手為舞台劇設定角色與故事。「靈活變通是香港人的特性,所以不會局限自己,亦不會錯過任何機會。」

奶茶通俗學 MILKTEALOGY

@milktealogy

◎text_RAY.P | ◎design_LeX | ◎photo_KinW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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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V」大使-Jeremy Allen White的低調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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