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高達啟發香港科幻漫畫熱潮 高達迷司徒劍僑的創作路程
八十至九十年代絕對是香港漫畫的黃金時期，人材輩出之餘，各式各樣的作品亦紛紛湧現兼大收旺場。要數創作科幻題材漫畫最具代表性的本地漫畫家，非司徒劍僑莫屬，其九十年代初出版的原創精裝作品《超神Z》，更因在書展吸引大批漫畫迷入場搶購而導致會場發生逼爆玻璃的事件，成為港漫史上重要而至今仍為人津津樂道的集體回憶！其餘《賭聖傳奇》、《拳皇》系列、《八仙道》、《四大名捕》和《溫瑞安群俠傳》等作品，也盡顯他多元化一面和應付不同漫畫題材的功力，2014年更憑聯同編劇余兒創作的《九龍城寨》，贏得日本第七回国際漫画賞的入賞獎項。資深的港漫讀者或會知道，司徒劍僑的作品不但充滿東洋風格味道，日本動漫大師安彥良和與《機動戰士高達》亦對他的創作事業影響甚深；既然今期主題正是這部劃時代的動畫系列，司徒劍僑絕對是編集部不可或缺的訪談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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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達的啟發
司徒劍僑不但是少數涉獵科幻題材的本地漫畫家代表，也擅長將日本漫畫風格、元素和製作模式融入在作品裡，或多或少都是因為受到高達的影響。「記憶中細細個已喜歡畫畫，小學的美術功課亦經常被老師貼堂，後來更收錢幫同學在拍子簿上畫公仔，算是很早便展開漫畫職業生涯吧（笑）！無可否認，自己確是受到高達和其他科幻題材的作品薰陶想從事漫畫行業，甚至還未正式入行已嘗試投稿，那些畫作都是模仿聯邦軍駕駛機體出發那種感覺。到成為主筆後，亦有不少創作靈感來自所看的動漫畫，再轉化成自己的東西投放在作品裡。很少本地漫畫家會有『角色識飛天』或『感應操控』等橋段，但可能自己的高達毒實在太深，每當處理仙神或其他超能力系列的時候，所選取的角度都是充滿高達的感覺，幻想成感應砲或翔翼砲來繪畫。」
除了家喻戶曉的《超神Z》，司徒劍僑的筆下還有《拳皇Z》和《波動拳Z》等作品，久而久之「Z」便成為他的出品記號，也令港漫迷好奇是否Z高達的緣故。「的確有一點關連性，因為當年想為個人作品起一個有型的名字，留意到不少日本動漫如《龍珠Z》和《Z GUNDAM》等都以『Z』起名，而且標題的字型非常好看，再加上當時沒有太多香港漫畫的名字是中英夾集，最後便衍生《超神Z》了。隨著這部作品成功，不少朋友和讀者將我和『Z』掛勾，逐漸變成代表自己的符號，每當討論新作書名也自然離不開『Z』，容易令讀者即時意會和留下印象。」
高達三皇
正如不少成長於七十年代的小伙子，司徒劍僑同樣透過動畫認識高達，而且被它那別樹一格的設計深深吸引。「大約是小學五六級的時候，因為家住中環，所以每個星期經常搭電車到銅鑼灣看模型玩具和日本書籍，某天在松坂屋百貨看見一本填色畫冊，心想為何畫冊上的機械人這麼特別，而且有槍有盾，於是將它買回家。起初還不知道機械人的背景和名字，還以為它是人型的比例，直到電視台播放動畫，才知道高達在故事裡是一座十八米高的巨大機體，駕駛艙內又有螢幕、雷達、照準器等高科技配件，設計相當破格，自此便迷上了這個系列的動漫作品。RX-78-2、ZETA和ν GUNDAM是個人心目中『高達三皇』和最喜歡的機體，尤其RX-78-2，可能是童年情意結，早已植入在腦海。ZETA起初並非最愛，因為當時它與《超時空要塞》的韋基利同樣以變形作賣點，但自己覺得後者較為討好，直至後來推出電子遊戲《機械人大戰》，劇情是圍繞ZETA的故事發展出來，如果不熟悉是很難玩下去，所以便重溫了整輯動畫，繼而愛上這部機體。至於ν，因為它代表阿寶和馬沙之間鬥爭的終結，也是阿寶最後駕駛的機體，而且我覺得它是將RX-78-2改造至最完美的模樣，同時散發著一種日本武士的感覺，尤其當它拿著劍的姿態，就算是後來的武者系列，武士味道也不及ν。動畫方面最喜歡還是一年戰爭，因為整個高達故事都是從它發展下去，而且按照當時動畫的標準而言是相當創新。很多人喜歡的馬沙，在我心中只能屈居第二位，第一位是阿寶，或許當時自己也是十多歲，感覺上和他一起成長，何況大家性格也是戇戇居居的（笑），又不及馬沙那麼聰明醒目，很自然便將自己代入阿寶的角色。」
心頭好珍藏
高達系列經歷了數十年發展，周邊產品更以海量見稱，但司徒劍僑現時的工作室卻十分簡潔，只騰出少許空間整齊擺放心頭好。「年青時對於買玩具這回事都是不怕死的，渴望買齊全個系列，但最後發覺真的不能買太多，而且寧願將砌模型的時間放在工作上，或是多繪一兩張畫搵錢，所以現在會認真考慮，不會胡亂入手，而且收藏的多數是成品。選擇上盡量以『三皇』為主，RX-78-2或ZETA會揀自己最喜歡的款式，至於ν，就算那件產品並非最喜歡也會購入，所以個人收藏之中亦以ν佔多數。收藏中印象最深刻是一個比例很大的ν首辦，當年因為剛剛成為漫畫助理，緣慳一面沒有買下來，後來獲邱福龍割愛轉贈，自己再搵模型師重新上色，現在仍放在家裡。當年首辦的手工不及現在的成品那麼仔細，但我覺得整個形態造得很好，而且是自己真真正正第一隻擁有的ν，當中又因為友情，所以紀念價值特別高。近年則是解体匠機系列，本身設計非常精細，裝甲內還有隱藏機械和其他東西，所以當初官方只發佈圖片，未見實物便馬上尋求途徑落訂了，幸好最終成品也是貨真價實，據聞遲些還會推出沙煞比，相信價錢必定過萬吧，是時侯準備彈藥了！」
除了玻璃飾櫃內的模型玩具，工作室亦存放兩個不同版本的馬沙頭盔、動畫原聲大碟CD，還有其他與高達相關的書籍刊物。若要討論對一件事或興趣是否忠實支持，並非單靠收藏品的多寡便可衡量，但只要在網絡搜尋「司徒劍僑」和「高達」兩個關鍵詞，便可知道他對高達的狂熱程度如何。「最瘋狂相信是投車牌吧（笑）！因為政府首年讓市民自訂車牌，所以二話不說便寫下『GUNDAM』入紙申請，拍賣前還做了很多資料搜集，又曾諮詢很多朋友的意見，眾人估計成交價應該接近三萬八千元，自己再把預算加至六萬左右，當時心想應該不成問題吧！誰知道正式競投時叫價超過十萬，身旁的太太也急著出手阻止，所以最後還是作罷，即使對高達如何瘋狂熱愛，始終要有限度。」
亦師亦友．安彥良和
除了高達本身，司徒劍僑過往曾多番強調，當年負責動畫人物設定和作畫監督的日本動漫大師安彥良和，對他的影響和啟發最深。「在我眼中，安彥老師已是神級人物了！當年因為覺得《超力電磁俠》的人設相當精彩，特登留意動畫開場的製作名單，知道負責創作的正是安彥良和，後來更發現高達動畫同樣出自他的手筆，自此視他為偶像！其後他亦推出了《亞里安》和《金星戰記》等個人作品，從中發現原來安彥老師不只在動畫或插畫範疇出類拔萃，就連寫漫畫同樣厲害，他的筆法在當時已經達到大師級程度。直到今天儘管他已七十多歲，但技術不但沒有退步，反而循著好的方向改變，甚至達到爐火純青，試問行內有多少人能夠達到這個境界？最初我所接觸的安彥老師作品偏向漫畫風格，主力用水粉帶出油畫的感覺，到近年他筆下的角色比例趨向真人化，不像從前那麼修長，處理上較為寫實。假若重溫《GUNDAM THE ORIGIN》，便可留意他的落色手法已經不再死疊，而是由中間色化開再補暗執淺，這種手法工序可能比從前簡單，但出來的效果卻很複雜，也極之講求功力，怎樣去化怎樣去疊，他已能完美掌握。在我眼中，他對動漫創作的初心從來沒變，因為只會專注於自己所畫的東西，更不會刻意建立名聲而忽略畫技，是一位永遠忠於自己的畫家，這一點絕對需要學習，也是技術以外最受他影響和啟發之處。到今天亦領悟創作這回事，先不要被之前的成功框死局限，一直要忠於自己去做，千萬不能過度重視迴響，亦不必有太多遐想，只需跟從故事的方向發展便足夠。」
從臨摹《追擊者阿祖》的畫作應徵漫畫助理、入行後獲見面機會，到惺惺相惜互相啟發，安彥良和不只是司徒劍僑的崇拜偶像，兩人更成為好朋友，甚至帶點微妙的師徒關係。「第一次見安彥老師是在1995年，當時因為任職的公司需要處理日漫版權事務，日本角川書店的編集長於是前來香港，在閒談間自己表達了對安彥老師的仰慕，還表示希望能與他見面，結果真的成功安排。當時我、栢迪和馮志明三人一起應約出席，最高興是首次收到老師即場繪畫的親筆畫，我亦將《超神Z》送給他作為見面禮。後來安彥老師推出了一本全彩漫畫，更在第二次見面時直接告之原來是受到《超神Z》的影響，從而嘗試用全彩的方法去做一本漫畫。當時確實受寵若驚，不但有機會和老師互相交流，還能透過作品為他帶來靈感，作為後輩是感到相當榮幸的，而且亦證明他不拘泥於動漫界大師的身份，還會因為繪畫和創作而樂於與別人交流，這點更值得我們尊敬。近年獲邀請前往日本參與漫畫交流活動，原本安彥老師亦希望出席，但可惜因為與大學講座撞期故無法抽空，但他特別繪畫一張馬沙的畫作，再託朋友轉贈給我，這份心意是意想不到的。」
司徒劍僑亦補充，他的創作風格也受到美樹本晴彥、士郎正宗和鳥山明等漫畫家影響。與此同時，作為早年將日漫元素風格引入港漫的先驅，他也道出了本地與東洋漫畫業界之間的分野。「在《超時空要塞》裡，已覺得美樹本晴彥所做的人設很漂亮，特別是女主角林明美，從而吸引我留意他的畫法，也曾獲贈他的親筆畫。士郎正宗亦是一位神乎其技的漫畫家，能夠合理地將人體工學套用至作品，無論機械設定抑或人物造型均屬破格。至於鳥山明，相信不少香港漫畫家同樣受他的影響，除了《龍珠》初期加入不少電單車和復古機械，從他身上亦明白無論科幻、古裝武俠抑或時裝江湖等不同題材，畫漫畫的過程無需過於拘謹，不妨在故事加入一些輕鬆的元素，自己寫得舒服之餘，讀者又有喘息空間，笑完再回到嚴肅一點的情節，這種節奏是很好的表達方法。日本的漫畫業主要採取汰弱留強的制度，行內很多人競爭和投稿，如果出版社覺得那個漫畫家或作品具備潛質，便會先將稿件放在《週刊少年JUMP》這類厚裝漫畫集試水溫，如果市場反應理想才能繼續連載。香港則偏向紅褲子制度，和我同年代入行的漫畫家大多數從助理起步，先學好基本功，再視乎能否獲得公司賞識晉升至主筆，或是自己是否決意往外闖。整個過程是循序漸進的，汰弱留強的情況不及日本那麼激烈，再者假若新手主筆發現寫稿方面力有不逮，還有機會退回助理的崗位重新開始。」
劍僑筆下的高達
基於高達迷的身份，司徒劍僑過往曾透過不同平台繪製高達主題的畫作，而且更被公認本地行內繪畫高達最神似的漫畫家。「高達二十周年的時候曾獲日本《G20》雜誌邀請繪畫一張高達主題的海報，由於題材不限，最後畫了阿寶和ν GUNDAM，並以娜娜作為背景。這幅畫背後其實有意思的，因為無論《馬沙之反擊》抑或整個高達世界裡，阿寶一直受到娜娜的困擾，而他與馬沙之間的衝突點也並非基於聯邦軍和自護軍，而是他們與娜娜之間的三角關係，才構成雙方打生打死的原因。另一次是因為有位SUNRISE同事來港處理版權事宜，所以打算繪畫一張高達作品作為見面禮，但當他看見初稿時，卻表示畫中ν GUNDAM的手臂似乎短了少許，後來我解釋因為出渕裕最初設計的時候，已將機體的腳變得長和粗一點，再加上身軀亦比較橫，所以感覺上手臂較為短幼，再者畫稿當時仍處於製作階段，落了顏色後便會更順眼，最後畫作完成後他亦認同了。」
若然一直留意司徒劍僑動向的港漫迷，相信記得《G．超神》這個名字，當年傳聞屬於超神系列的續篇作品，在預告出現的高達圖像也令人產生無限聯想。「事緣當時合作的出版社想籌備一個超神與高達的聯乘作品，並聲稱可以聯繫BANDAI和SUNRISE一方，所以請我畫張高達的作品作洽談之用。雖然心目中已知成事的機會不高，因為日本對高達各方面的掌控權十分著緊，不會隨便給第三方插手或改編，但最後還是抱著嘗試心態，急就章把手頭上現有的人設畫稿交給出版社，當然計劃最後還是不了了之。」雖然現階段未能一睹司徒劍僑的高達故事作品，但如有機會，他最想以自己喜歡的U.C.作為改編對象：「事實上整個U.C.還有一個位是萬眾期待的，就是阿寶未死，嘉美尤和捷度還健在，亦即是RX-78-2、ZETA和ZZ這三代主角的機體在同一時空存在，如果能為這個時空創作一個高達故事，必定話題性十足！」
「知道今次要為月刊封面繪畫高達的作品，最初選擇機體時心裡還是十五十六的，因為自己同時喜歡ν和RX-78-2，後來發現近期的高達紀念活動都是以RX-78-2為主，再者自己較少機會繪畫，所以最後決定以阿寶和RX-78-2作為主角。阿寶有型地站在RX-78-2旁邊的構圖經常見到，但飄浮著按住機體的情景較為少見，視覺上也生動一點。用色方面會使用MARKER做出水彩化色的效果，這是受到安彥老師的啟發，難度在於要趁每層顏色還未乾透時馬上再落一重，亦要經常為MARKER補充墨水，否則顏色便會化不開。」
改編漫畫的興衰
九十年代的港漫界屬百花齊放，除了原創題材，司徒劍僑的改編作品也令讀者津津樂道，其中在千禧年出版和改編自日本同名格鬥遊戲的《拳皇》系列，更屬當年港漫界改編風潮的顛峰，在相輔相成下提升漫畫與遊戲的口碑銷量。「以前是喜歡《街頭霸王》的，但當細味《拳皇》便發現很有FASHION感覺，漫畫製作上也較容易處理。八神是好玩的，因為角色的性格很突出，瀏海髮型的夏爾米最容易繪畫，反而不知火舞頗有難度，因為服飾本身掛著很多裝飾物和大麻繩，又經常拿著扇子，所以在畫打鬥場口時會有更多考慮，而且人氣實在太高，無法偷懶削減她的戲份（笑）。記得當年SNK對漫畫的製作過程十分著緊，除了不能隨便更改角色的造型和性格，每期完成後還需送往日本審批，一般港漫周刊大概有三期的存稿，但《拳皇》系列則需預留四期，製作時間上頗為緊迫。來到漫畫的中後期，大家對劇情發展上存在分歧，對方偏向在既定的設定下『順住去』，但實際在漫畫需要變動才有發展空間。」司徒劍僑坦言，現在想取得版權推出動漫或遊戲改編的漫畫，難度比從前更高。「人手問題。從前的漫畫出版社都是流水作業，手頭上有十多名助理，再加上市場對新漫畫需求大，所以較有衝勁去搜尋不同作品的版權來改編，亦容易得到熟悉改編作品和授權程序的同事負責。然而，現在不少同行已離開了漫畫界，新一輩的創作人亦有CG和廣告等工作範疇可以選擇，導致業界人手短缺，要做一本原創港漫已不容易，更別說改編作品了。」
世代轉變
的確現今娛樂多了，大眾不再單純依賴漫畫消磨時間亦成事實，從而驅使港日漫畫行業的生態也正在經歷轉變。「現在日本漫畫界有點似香港昔日的情況，製作逐漸以流水制度主導，恍如由很多枚螺絲組成一本漫畫。你可以看出不少人物設定採用近似的創作模式，尤其女性角色更為明顯，例如具備固定的五官或身形比例，這樣既令製作上變得容易跟從，而且有利出版公司控制成本，還可以更彈性動用人力資源，但成品的效果可能變得公式化。反之，我們奉行流水作業太耐了，現在卻基於印刷數量下降，不能再依靠薄利多銷的營運模式。與此同時，新世代讀者擁有自己的態度，亦希望從畫作之中感受畫家的真正實力，所以不少同行選擇將作品個人化，花更多功夫令讀者覺得物有所值。當然，傳統周刊式港漫因為仍有舊派讀者的支持，所以流水制度在香港不會完全消失，甚至與精品化的趨勢形成雙線發展，若然本地漫畫家能夠善於掌握兩種創作或營運模式，生存空間隨之愈大。事實上，漫畫行業的生態轉變不只於亞洲地區，美國的漫畫公司同樣趨向系統化，較從前更加重視集體創作，最終目的把不同作品角色集結一起。」
相輔相成
縱使各地的漫畫界不同，但一部成功甚至橫跨世代的作品，同樣建基於主筆的畫功，以及故事編劇的配合。「有兩位編劇和我在工作上頗合拍的，第一位是《四大名捕》和《溫瑞安群俠傳》的林一壹，他從清楚我的強項長處，再在寫劇本的時候遷就微調。另一位是《九龍城寨》的余兒，可能大家的嗜好相似，同樣喜歡香港電影和張國榮，所以份外投契。《九龍城寨》本身是小說作品，要出漫畫自然必需經過改編的過程，余兒亦會在漫畫推出後，留意我筆下角色出來的效果，結果他沒想過十二少原來可以有型有款，吉祥那麼抵死，大老闆竟然能夠搞笑，於是在戲份上再作修改。至於龍捲風這個角色，最初並非採用哥哥的造型，但後來想從大師風範轉變成更深入民心的形象，於是大家決定起用哥哥的個性氣質塑造角色。透過漫畫家與編劇之間的交流和互相配合，作品才會好看，編劇若然只執著於自己那一套，而主筆無法適應，劇本怎樣再好也未必可以完全發揮。因為大家都是朋友，而且港漫圈子亦不算大，相信未來繼續有機會合作的。」
超神延續篇
對於《超神Z》的讀者而言，多年來一直期望續篇作品面世，事實上司徒劍僑亦清楚大家的訴求。「其實多年來一直在構思故事，還設計了大量角色，不過最大考慮還是時間，因為現在的漫畫製作偏向個人化，不像從前會有很多助理幫手，大家合力將作品拼砌出來。而且現今的讀者對作品有更高要求，昔日那種流水式製作模式已不能滿足他們，或是讓更多人留意作品，所以儘管一直有製作《超神Z》續篇的打算，但確實需要非常小心處理，因為計劃一展開便無法停下來，要預先計算和衡量時間能否應付得來。」雖然未能確實超神續篇的出版日期，但司徒劍僑在訪談中亦為書迷帶來好消息，因為繼早前完成《九龍城寨漫畫十年》特刊後，他已著手籌備另一本個人畫集。「畫集內的作品屬全新創作，目前仍在製作階段，預計明年初面世。因為在上一本畫集裡試過銀鈴COSPLAY馬沙服，結果很受讀者歡迎，甚至建議繼續發展下去，所以今次也延續了這個構思，讓超神角色扮演和致敬其他動漫人物，相信效果會充滿玩味，另一部份則屬朋友系列，邀請了十多位行內朋友幫手各自繪畫一幅作品。最後就是個人的《超神Z》畫作，內容圍繞超神系列如何再發展下去，讀者們將會看到已完成的設定，若然時間許可也有可能再加添數張原稿吧。」
漫畫生涯的苦與樂
「相比其他創作媒體，一本漫畫從構思故事主題、弄好劇本、正式開工，直至印刷出版，最快兩個月便能得到成果，從中知道自己滿意與否，讀者和市場反應如何，是製作漫畫其中一個吸引之處。過程中當然有苦有樂，最痛苦莫過於二十多歲剛剛成為主筆和創作首本漫畫的階段，因為從沒想過做主筆要與時間競賽，初期真的無法應付，辛苦得甚至有輕生的念頭，最後只能憑意志支持下來。當然也有不少開心事，尤其初入行擔任助理都是抱著玩樂心態，身邊同事也是大細路，常常在公司開夜班時想出不同方法尋樂趣。後來的快樂則源自成功感，例如《賭聖傳奇》和《超神Z》先後取得理想的口碑銷量，到近年《九龍城寨》又在日本取到國際漫畫獎項，都是漫畫生涯之中所遇的開心。」
